黑兔·
秦政那口吻神態,一貫自雲遠清提醒點餐後的調侃,不嘴上敲打一下就似便宜了對方,雲遠清在最初的訝異,琢磨了三兩個瞬間,終究笑了笑,「家裡有人接我,謝謝秦先生的好意。」
黑兔·
秦政語調沉穩,目光梭巡於記者之間,坦蕩得帶上犀利的霜鋒,反倒削得記者們有些招架不住。說到最後,簡直是扯著情理兼備的說辭,回擊他們一干記者,就一群好事之徒,無益於專業進程,只憑個人感覺聳人聽聞。
黑兔·
老人伸手,姆指摩娑雲遠清的眼梢,眼角輕揚,盡處墜著一點小淚痣。七年歲月,當年初到這裡的小少年,精緻的輪廓長開,更加端麗分明,臉容白如玉,青春逼人,宛如一株初發的紫花木,不復草木皆兵的惶恐,只脈脈看著老人,彷彿無聲的詢問。
黑兔·
雲遠清看向秦政,平日一雙桃花眼,眼角輕揚,勾著三分笑意,襯著小酒窩,甜蜜如春花盛放;如今真不笑了,一瞬也不瞬,眼裡那溫潤的水光,浸潤著幽婉的哀愁,眼角盡處,凝著悱惻的小淚痣,最叫人無法放下。
黑兔·
「這個——」大家齊齊望向最不該有意見的人,只見他一臉淡定的微笑,迎向秦政宛如質問的目光,「秦先生,你們吃過午飯了嗎?我看你們剛忙完吳家的個案,又忙開董事會會議……」
黑兔·
「我是秦政,秉豐控股主席的兒子,在他入院養休期間,我將接手他的職務。」男子語調沉穩而鏗鏘,單膝跪到苦主媽媽面前,伸出手,「太太,先起來,我們到秉豐上面談吧,現在首要的是瞭解令郎情況、讓令郎康復。」
黑兔·
直至秦政走到自己的睡床前,只見床上隆起一團,聞聲而動,探出一張小臉,眉眼精緻得雌雄莫辨,兩頰帶著稚嫩純真的嬰兒肥,怯怯的與秦政遙相對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