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契約男寵 (BL) 3

第3章 - 虛與委蛇

時值初夏,豔陽高掛,在場的男士短袖配長褲,徐惜之為了造型,穿了運動外套,兩袖也是摺起,就只有雲遠清,一件長袖運動外套穿得規規矩矩,連拉鏈也拉到最頂端,只露出一張雪白的臉容、一雙細白的手。

雲遠清笑了笑,「謝謝陳總關心,這身衣服的物料輕薄透氣,沒看起來的熱啊。」

陽光下,雲遠清粉白的頰,透出淡淡的紅,不用脂胭粉黛修飾,自帶明豔的顏色,宛如初熟的水蜜桃,散發香甜飽滿的誘惑。

丘復聲點點頭,「老陳,我給清清穿的,肯定是最好的。這孩子,皮膚又白又敏感,隨便曬一下也能曬傷,比女孩子還嬌貴,還是老實的穿嚴實點好。」

馬小姐也湊近雲遠清一看,「小雲這膚質,欸,小孩子般粉嫩,姐姐每次瞧了,只有羡慕的份兒——問他怎樣保養,嘖,就只說塗點基本的保養品。」

兩人隨長輩進出大小不同的社交場合,碰面的機會不少,累積了一些交流吃喝玩樂美容的情誼,馬小姐又是個熱情奔放的性子,毫不客氣地伸手捏了雲遠清的臉頰一把,以眼神控訴他不夠意思。

雲遠清只得摸臉喊冤,「因為真的再沒的啊。」

丘復聲哈哈笑了,「丫頭,這孩子沒跟妳說,他吃的隨老頭子,左一個清淡,右一個節制。忍得了嘴饞,膚質才會好。」

談到養生,得要從糖鹽油醬中超脫,有如修仙,光想像就叫人了無生趣,馬小姐決定將這話題留給有緣人,自己還是從流汗排毒著手,在球場上多揮兩桿。

新的賽局,新的選手,戰績依然由馬小姐獨領風騷,兩位高大漂亮的小哥只能保持風度作陪,就連馬總也覺得馬小姐無需自己的歡呼助威,與兩位球友從養生保健到政經民生,不著邊際的聊一聊。

「哎唷,清清,你這麼打可不行啊。」丘復聲偶然看向球場,便跑去指導雲遠清的打球姿勢。

雲遠清的姿勢相當標準,馬小姐這半專業的,也挑不出毛病,就老人諸多意見,得要手把手,攬肩扶腰,讓雲遠清揮出他心目中的理想姿態。

兩人磨磨蹭蹭,雲遠清老半天也揮不出一球,徐惜之暗自翻了個白眼,擦了擦汗,看向陳有儒,卻見陳有儒有一搭沒一搭的與馬總聊天,目光一直放在場上一老一少不正經的真人教學實況上。

「你和丘老多碰幾次面就能習慣了。」馬小姐也是等得無聊,主動和徐惜之搭話,「丘老是什麼人,你心裡有數,待在他身邊的,還能是什麼人呢?」

徐惜之投向馬小姐的目光,充滿求知欲,馬小姐笑了笑,「這小雲倒也厲害,他是丘老第一個以乾孫名義,貼身養著,一養就是七個年頭,還對他寶貝得很,捨不得別人碰,陳叔叔也只能看著眼饞。」

徐惜之好不容易才擠出一句,「陳總就那麼惦著老爺爺穿過的鞋子嗎?」

馬小姐低笑道:「到底是誰穿誰穿過的鞋子呢?」

徐惜之更驚異,馬小姐只道:「而且,傻瓜,得不到的,永遠比得到的更好。」不等徐惜之反應,馬小姐向那嚴重拖延賽事的一老一少喊話,「丘老,球技不過關的,怎麼糾正姿勢也沒用,快來分個高下!」

「嘿,清清,你可加把勁,給小丫頭點顏色看看。」丘復聲最後拍拍雲遠清的後腰,讓他揮出完整的一桿。

這一桿,總算把球推到洞裡。

「還好沒辜負爺爺。」雲遠清呼了一口氣,朝老人一笑,彎起一雙桃花眼,襯著小酒窩,恍若春暖花開,一股甜蜜的氣息撲面,老人樂得眉開眼笑。

論桿數,自然是馬小姐穩壓一頭,妥妥的榮登今天的總冠軍,但老人的快樂,從不只在於表面的數字。

打了一早上的球,最無趣的倒似是陳有儒,他沒贏馬小姐,徐惜之也沒為他爭氣,兩人遙相對望,在相對無言的氛圍中,陳有儒率先移開了眼。

「爺爺,我先去洗個澡。」雲遠清把東西收拾好,交給助理,便先跟老人告退。

「好好好。」老人點點頭,「不是要回律所嗎?趕緊去,我車上等你。」

雲遠清揹上自己的球袋到更衣室去。

熱水從蓮蓬頭灑下,水氣氤氳,雲遠清瞇起眼,剛才穿得嚴密,在大太陽下運動積攢的悶熱,隨水而去,只有一個舒爽。

雲遠清簡單的沖洗一下,便關上水龍頭,腰上圍上浴巾,另一條毛巾掛在脖子上,拎著一邊擦拭濕髮,走出淋浴間,赫然見到陳有儒翹著二郎腿,坐在長櫈上刷手機。

「洗好了?」陳有儒收起手機,抬眼看向雲遠清。

雲遠清有一副好身子,脖子纖長,鎖骨精緻,與圓潤的肩頭連成平直的一字,窄窄的腰身收束至浴巾裡,勾勒出一個勻稱流暢的倒三角,撐起了端莊優雅的體態。

他的肌膚白膩,臉白,身子也白,熱水洗刷過後,更顯鮮嫩欲滴,明明是那麼純情的顏色,那麼端雅的身姿,卻悄然流露旖旎的誘惑,一寸一寸,勾得陳有儒的目光越發深沉。

「你說,丘老是怎麼想?人前要你裹得密不透風,這種時候卻讓你落單。」

偌大的更衣室裡,只有陳有儒與雲遠清兩人。

空調運作的聲音清晰可聞,就連無形的視線,也凝聚了具體的觸感,所及之處,留下灼燙又濕膩的痕跡,雲遠清不由得一個戰慄,身上更感一片黏糊。

「我不是小孩子,也不是萬人迷,哪用別人時刻盯著呢?」雲遠清強作微笑,陳有儒坐著的方位,就在他使用的儲物櫃不遠處,只能若無其事的走過去。

雲遠清的裸背落入陳有儒眼中。

這張背,不僅光潔如玉,而且兩邊的肌肉緊緻,堆出中央一道淺溝,隨著他的步伐與動作,成了最蜿蜒動人的風景線,與浴巾緊緊裹著的飽滿臀丘相連。

陳有儒坐不住了,走到雲遠清身後,伸手探向他的腰際,「清清確實長大了——丘老頭把你養得真好。」

雲遠清只得迴身扣住他的手,護住身上唯一一件卻不堪拉扯的蔽體物。

雲遠清比陳有儒高半個頭,是俯視的一方,卻斂首垂睫,壓低聲音,委婉懇求,「陳總,真的不行。」

然而,就著兩人的姿勢,陳有儒眼一垂,便能飽覽雲遠清平坦的腹部,六塊腹肌的輪廓隱約浮現,一起一伏,引得陳有儒嘖嘖稱好,「這肌肉量可恰到好處——多一分,壞了你精緻的相貌;少一分,又過於寒磣;合著這細腰豐臀,當年白嫩嫩的小哭包,如今也成了勾人的妖精,老爺爺是真享受,但你呢?」

雲遠清也只能笑,手上的勁道不減,「老爺爺不嫌棄,我自然投桃報李。」

陳有儒幾乎要發笑,「老爺爺哪會嫌棄你?他不僅圖你的青春美色,人前人後,把他服侍妥貼,還指著你的血、你的五臟六腑,必要時救他活命呢。」

話語之間,陳有儒欺身而上,雲遠清一個踉蹌,跌坐在長櫈上。兩人的視角瞬間逆轉,雲遠清不得不仰起纖長的脖子,臉上的笑意籠罩於對方的身影之下,似乎多了幾分陰沉。

陳有儒居高臨下,瞧自己戳到青年的痛處,越發得意,「今天他要你的肝,明天要你的腎,後天呢?肝可以長回來,腎嘛,沒了一個還能活,其他器官呢?」

丘復聲是個熊貓血,當初收了雲遠清,也是看上他是同一個熊貓血,充當自己的備用血庫。誰料自己的肝出問題時,這孩子的肝也能和自己匹配。

就憑這一點,任老爺爺如何流連花間,一代新人換舊人,雲遠清始終有一席之地。相對而言,雲遠清委身於這老爺爺,卻比從任何一個男人更危險。

陳有儒的目光滑至雲遠清的胸口,可恨的是,雲遠清頸上掛著毛巾,剛好掩去他胸前的風光。

陳有儒一個不痛快,空出的手就要將毛巾拽掉,雲遠清也鬆開了抓住陳有儒的手,直接把自己抱住。

雲遠清調整了一下呼吸,臉上重展明媚笑意,「禍福相倚,謝謝陳總的關心,我自當多點燒香拜佛,祈求老爺爺安康。」

陳有儒明著暗裡遭拒也不著惱。

雲遠清雙手環抱自己,保得了胸前,那端莊平整的肩線,那流麗緊窄的腰身,乃至浴巾下一雙筆直的小腿、精巧的腳踝,卻全都任由陳有儒盡情鑑賞。

雲遠清能做的,無非是嘴硬一些,把自己抱得緊一些,雙腿併攏,看在陳有儒眼裡,不過是徒然的掙扎,無辜又無助,是祭獻給掠奪者最甘美的開胃菜。

「清清啊清清,你還那麼年輕,何必把未來押在一個風燭殘年的老爺爺身上?」陳有儒彎身柔聲哄誘,「畢竟儒叔是你第一個男人——當年你在Paradise Lost掛牌,是儒叔替你開的苞,你要是來投靠,儒叔肯定對你負責。」

雲遠清往後一靠,「謝謝陳總的厚愛,真到那時候,定必請陳總多加照顧。」

陳有儒一陣哼笑,如同一個和善的長輩,握住後輩一邊的肩頭,「好好好,我就等著清清來求我。」

這下,雲遠清無從逃避。

陳有儒掌下一片溫膩,烘得人心頭癢癢,不由得加重力道,仔細感受,「機會是給會把握的人,時機不同了,得到的東西也不同。清清是個聰明人,自己懂得拿捏——好了,快點把身子擦乾,穿上衣服,別著涼。」

最後陳有儒拍了拍雲遠清的手臂,踏著勝利者的步伐離開。

雲遠清待人徹底遠去後,只覺自己該去重新洗一次澡,把老色胚盯看自己、糊了一身似的黏膩感洗去。

只是剛才的周旋,浪費了不少時間,雲遠清趕忙換上一身正裝,上車與老爺爺匯合。

丘復聲等得有些無聊,「洗得有些久呢——那姓陳的又纏著你啊?」

「就聊了一會。」

雲遠清說得含蓄,但大家是同道中人,丘復聲哪裡不知道陳有儒的德行?

丘復聲哼道:「那傢伙,瞧我們過得好,老拿著當年在Paradise Lost與你有一段說事,也不認清自己是個快奔六的老男人,清清要真走出我這家門,好歹也找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——老王,你說對不對?」

丘復聲還點了司機的名,司機也是機靈,「小雲跟了老爺那麼多年,不會做令老爺傷心的事。」

雲遠清挽住老人的手臂,「爺爺是不想要我了嗎?怎麼就要把我往外推?」

兩人一唱一和,哄得老人稱心滿意,裝模作樣的把雲遠清拉進懷裡,讓他枕在自己的肩上。

懷中青年一張側臉,從飽滿的額、尖挺的鼻、微翹的唇、清晰的下頜線,勾勒出乾淨而溫潤的輪廓;臉頰豐潤,添上青春的潤筆,刻畫每個人心裡那些年最美好的那人的剪影。

老人皺巴巴的手,摸上雲遠清的頰,「傻清清,哪裡是爺爺不要你呢?是你太年輕,長得俏,人又貼心,多少人盯著你呢?你真要跑,爺爺老了,哪裡制得了你?」

「爺爺不趕跑我,我哪裡也不去。」雲遠清抬眼,瞅著老人,「爺爺要我怎樣證明,才能放心呢?」

雲遠清一雙桃花眼,黑白分明又水亮,似小鹿般無辜;眼梢微微上挑,綴著一顆小淚痣,又似勾著幽微的情意,長睫輕扇之間,莫名的纏綿。

老人也不知該當雲遠清是貞潔的奉獻,還是妖媚的勾引,只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話,便能導向一場香豔的情事。

老人看了又看,雲遠清一身海軍藍的窄版正裝,優雅的剪裁,含蓄地裹出身段每一分流麗的線條,尤其突顯腰線,瞧得人心猿意馬。

「行了,待會兒還要跟師父出去見客戶,不是嗎?」丘復聲終究只是把雲遠清攬得更緊一些,端著長輩慈祥的模樣,敦敦教誨,「你師父瞧在你的後台份上,肯定不會少給你機會,你也要好好的表現。」

雲遠清點點頭,「知道。」

車駛到雲遠清工作的商業大樓,雲遠清親了親老人的臉頰,便快步走向大樓大堂乘電梯,投入專業領域的發展道上。

男人的話、男人的惦記、男人的寵愛,全都是虛的,對雲遠清而言,老的、年輕的,哪個男人都是五十步笑一百步,唯有自身的能力、抓在手裡的資源,才是實在的。

「呵,我們開了一早上的會,腰痠背痛,你倒好,去了打球。」雲遠清剛回來拉開椅子,一旁的范謙便伸著腰道。

尤麗掩嘴一笑,「或許小雲腰比我們更痠呢。」

尤麗只是悄悄瞟了瞟雲遠清的腰,范謙倒是肆無忌憚,「欸,你還好吧?身體不舒服別勉強,我們可以跟CK請纓,代替你一道去秉豐的。」

他們三人待的是麗城中的頂尖律所,跟的是律所其中一位合夥人衛志強,人稱CK,手上的客戶佔了全律所含金量最重的三分之一。

范謙跟了CK五年,尤麗三年,兩人家境不俗,但要站在法律界金字塔的頂端,還得日夜拼搏,每一個案子在風光背後滿是辛酸,才能往目標更靠近一步。

雲遠清的資歷最淺,大三時為了取實習學分而來,便一直待著,如今還是實習期,主要支援他們幾人的文書作業。

偏雲遠清的後台夠硬,當律師是副業,正職是老爺爺的男寵,配合老爺爺的時間表,多於力求表現的競爭,CK還是把機會給他,自然會引發旁人心理不平衡。

雲遠清對這些酸言酸語很習慣,只笑道:「不過是當CK簽文件時的小助手,這點跑腿工作,就不勞兩位師兄師姐,處理更重要的案子了。」

「小雲,回來了?」CK從辦公室探出來,「時間差不多了,準備好了嗎?」

「好了,隨時能走。」雲遠清站起來,應得乾脆。早一天他已把文件作最後整理,帶在身邊。

「行,那我們走。」

CK邁開步子往外走,雲遠清也提上自己的公事包,跟在CK背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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