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遠清打包了一份二人餐回秦政的臨時辦公室，兩葷一素配白飯，還有涼拌前菜、明火燉湯和飯後甜品，這頓飯下來，足夠秦政從白家母女明面的愛好到暗裡的蜚短流長問了個遍，順道捋了捋麗城社交場上最新的風吹草動。
「小靈通，要努力提升專業能力，情報才能跟著升級。」秦政吃下最後一口楊枝甘露，滿口芒果與柚子果肉，酸甜多汁，叫人份外滿足，點了點頭，開口卻是鞭策雲遠清更進一步的勉勵。
成功人士之所以成功，在於他們有要求，哪怕對一個臨時外借的人員，也要求他從狗仔進化成商業探子。
雲遠清也吞下最後一口楊枝甘露，微笑以對，「我會謹記秦先生的提點，努力向CK學習。」
秦政似笑非笑，用一個眼神拆穿小年輕不如面上般老實，只道：「今天到此為此吧。我會招新助理，招到人前，你先到這邊上班，我會跟你師父協調。明天早上我去探我爸，晚點回來，你留意我發佈的任務吧。」
說到正事，雲遠清態度是百分百端正，點點頭，「知道。」
「要送你回去？」
時間是晚上九點多，窗外夜幕低垂，點點燈火，把地上照成天上星河。以朝九晚六的工時來看，確實是有些晚；以麗城日夜不歇的生活步調，現在正是夜裡精彩的時刻。
「省得老爺爺擔心你被人拐走。」
秦政那口吻神態，一貫自雲遠清提醒點餐後的調侃，不嘴上敲打一下就似便宜了對方，雲遠清在最初的訝異，琢磨了三兩個瞬間，終究笑了笑，「家裡有人接我，謝謝秦先生的好意。」
秦政挑了挑眉，「老爺爺挺疼你呢。」
「爺爺剛巧不用車，我才能蹭空車。」雲遠清把桌上的餐盒餐具全收拾乾淨，一手提垃圾，一手拎包，向秦政道別，「那我先走了，明天見。」
秦政一頷首，「明天見。」
秦政也叫家裡的司機接他回去，他還有自己的業務，現在抓著時差，跨過今日與明日的分界，與隔了一個大洋的本業團隊開會，才算打完下半場。新的賽局，是在一覺醒來，做完運動、喝過咖啡，身體與精神也重置最爽利的狀態後展開。
秦政長年不在家，但家裡一知道他回來，便從他認可的店，進了咖啡豆，讓他隨時手動自助，濃縮咖啡的醇與烈在舌尖瞬間綻開，餘韻深長，秦政心道，這才叫咖啡。
秉豐的事務，不止秦虞捅的那破事兒，好幾個重大項目等著秦政參與決策，還有睡前與本業團隊訂下的一串待處理事項。秦政按緩急輕重排處理順序，一個時間段只處理一件事，有條不紊地分拆出自己的任務清單，再分拆出交給別人的任務。
期間管家送來早餐，唸了句：「大少，空腹喝咖啡傷胃呢。」
這論調倒似某個年紀輕輕便學老人養生的小靈通。
秦政搖了搖頭，吃早餐時，回親朋好友的訊息。其中一位朋友問他住房的問題，推介了一個頂樓全層的單位給他，居高臨下，飽覽麗城最壯闊的江河景色，他轉發給生活助理去跟進——他在麗城有幾處物業，收拾一下，添置衣物、傢俱、日用品，已能入住，不過景觀好、具投資價值的房產，他倒不介意多一處。
泰鼎記採購部準時發來新供應商的報價方案，秦政看了看，和採購部主管在電話討論當中關鍵，已到換衣出發往醫院的時間。
家裡已幫秦政備好車，秦政有國際駕照，比起司機接送，他更愛打開GPS，天下道路任他馳騁。
「欸，大哥。」
秦政的弟弟妹妹已在秦震的病房。他們三兄妹大學都在國外唸，繼而留在當地發展。一收到父親病倒的消息，秦政為了接手父親的職務，最早趕回國內，弟弟妹妹今早抵步，直接從機場趕來。
秦淮玉笑靨如花，「大哥，我們一下機，就看到你的新聞，泰鼎記總算硬氣一回——風雅哥哥，你說是不是？」她還帶了男朋友來，滿眼亮閃閃的望向男朋友，尋求他的認同。
蔣風雅朝女朋友點了點頭，不鹹不淡的回了句，「媽媽也說阿政的表現，令大家對泰鼎記多了期待。」
蔣家是麗城有名的傳媒大亨，蔣風雅的母親——蔣晶是創始人的女兒，也是現任最高領導人。蔣家一開始做的是紙媒，隨著數位時代來臨，不光將本身的業務拓展至線上，還開拓線上文學平台，帶動了網絡小說的風潮，吃了不少影視商買下版權改編的甜頭，乾脆自己也躋身這延伸行列，打造出創作、授權、改編一條龍IP產業鏈。
泰鼎記爆出黑心肉醜聞，秦虞實在處理得太不像樣，黑料一椿接一椿，就連蔣家本身與秦家有通家之好，加上可期的未來姻親關係，愣是沒角度為泰鼎記迴護一下。
如今秦政一上場，便以果斷而有承擔的姿態，把秦虞踢出局，帶來扭轉局面的契機，蔣家旗下的媒體自然喜聞樂見錦上添花——這還是他們準未來太子妃的親哥，社會版財經版捧秦政的處事手段，娛樂版名人版誇秦政的外貌氣勢，儼然偶像劇裡走出來的豪門霸總、麗城青年才俊企業家的新典範，秦淮玉身為大哥的頭號迷妹，看得心花怒放。
世上從來有對比有高低，有高低有傷害，為免刺激父親想起秦虞多可恨，秦淮玉已儘量收斂迷妹的表現。
「做我該做的事罷了。」秦政看了看蔣風雅，蔣風雅渾然不覺似的，目光只落在女朋友與準未來岳父。
「泰鼎記的危機處理，現在只是第一步，路還很長呢。」秦震話是這樣說，一張酷似秦政中年版的臉，卻繃不住平日的嚴厲，顯然相當滿意兒子的表現，姪子帶來的心靈傷害也能一時拋諸腦後。
秦央翹著二郎腿，待在遠遠一角，撇了撇嘴，啐一句，「光出一張嘴，瞧你現在挺精神，自己收拾去。」
「秦央！」
「二哥！」
秦政與秦淮玉來了個壓低聲音的合奏，外加一個別多話的眼神，秦央肩一聳望向別處，秦震重重的哼了聲。
秦震早年冷待了繼室的孩子，這些年也是有心修補關係。只是，秦央一番重點在於父親還挺精神的關心話語，出口便是扎心的忤逆風格，這修補之路，有時也挺難有大突破。
秦淮玉給秦震倒了杯暖水，秦政問：「你的手術呢？安排好了嗎？」
秦震接過暖水喝了口，才道：「嗯，過兩天就動手術，術後至少要待在醫院十天八天——才不是沒事人呢。」
秦震沒指名道姓，最後一句指向誰，當事人很清楚，嗤了一聲，「還不是自己諱疾忌醫，又不注意飲食，和人吵架一口氣提不上來，怪誰啊？」
這點秦淮玉倒是站在秦央那邊的，柔聲的唸了句，「爸，你也是的，有病要及早治療，你跟秦虞吵兩句就倒下，嚇壞了我們呢。」
秦家三父子幾乎同一個模子刻出來，從外到內也是充滿稜角的強勢，加上秦震兩段失敗的婚姻，無論前妻還是繼室的孩子也對他失望，大家碰在一起，通常三句就不合。唯一的一位女性，完全是另一個物種似的嬌滴滴柔弱弱，溫聲軟語，眼含秋水，映著幽幽的憂思，秦震生氣時衝女兒發不出火，心虛時更心虛。
秦震只能找出薄弱的藉口，「我一直有吃藥控制啦，秉豐也要有人管啊。」
秦政飄來一句，「你可以找我，或請臨時經理人。」
反正什麼原因也比不過健康，秦震揮揮手，強行終止這譴責大會，「行啦，今次我會好好調養，秉豐的事情，剛才誰認頭誰去管。」
秦淮玉笑咪咪，「那很好，我們可以一起調養。」
這下秦央也望過來，秦家三父子眼露疑惑的看著秦淮玉，秦震問：「淮玉，妳生病了嗎？」
蔣風雅握上秦淮玉的手，彼此十指緊扣，秦淮玉道：「不，我懷孕了。」
「懷孕？」秦家三父子一時傻眼，瞧秦淮玉今天一襲寬鬆的連身裙，著實瞧不出她哪裡有孕婦該有的模樣。
「十四週了。」秦淮玉摸了摸腹部，「剛好可以說了。」
秦央第一個跳起來，「妹！妳還趕來？醫院多病菌耶！」
秦政也難以置信的瞪看妹妹，「妳一個孕婦乘十幾個小時飛機，不快去休息？」
秦震也跟著反應過來，「就是啊——婚禮呢？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？」
這次輪到蔣風雅回話：「我們打算先公證，待淮玉產後養好身體，才舉辦婚禮。」
「所以，爸，你趕緊好起來，來給我們證婚啊。」秦淮玉一手握著男朋友，一手握著父親，「風雅哥哥接下來要忙拍國內第一部電影，籌備婚禮可要你多幫忙呢。」
如此喜氣洋洋的任務，秦震當然連聲應好，女兒常年與男朋友在國外的拍電影，難得長伴身邊一回，加上快迎來半個兒子與抱外孫的喜悅，叫他眉眼開笑，拍拍女兒的手背，「那妳趕快回去休息吧，欸，我要打電話給老趙，讓他和英姐一起好好照看妳。」
老趙是為秦家服務多年的管家，英姐也是侍候過兩任秦夫人的老傭人，照顧孕婦經驗十足，秦震一顆心已飛到如何張羅婚禮，「之前何家在宮殿裡辦婚禮，滿滿的粉紅色花海，還有馬車，挺夢幻的。」
「爸，你也好好休息，婚禮的事慢慢來。」秦淮玉笑著哄父親，乘了兩班航機，合計十多個小時的機程，確實有些累，父親瞧著挺精神，她也安心與蔣風雅先離去。
秦政也道：「那我也先回秉豐。」
秦震已拿過手機，為女兒的喜慶籌謀，勉強分出一點神給大兒子，「秉豐的事，你有問題，多請教老嚴老胡，還有小苗他們吧。」
秦央也跟秦政一起離去，省得與秦震單獨相處，三言兩語把好好的人氣進加護病房。
秦政按下升降梯的往下鍵，「回家去？」
「嗯，補個眠。」秦央打了個呵欠，他也是坐了兩班航機才到麗城。
「秉豐和家裡不順路，我不送你了，身上有現金？」
「行啦，這麼大的人，能自己照顧自己。」
秦政挑高一邊眉頭，「今趟留多久？」
「啊，我轉入麗城的毒品偵緝科，以後會待在麗城。」
「什麼？」秦政猛的瞪看弟弟，只見他耷拉著眼皮，緩了平日渾身上下離經叛道的尖銳，這台升降梯只有他們兄弟倆，秦政也不用顧忌殺人放火黃賭毒的話題太駭人，「你不是調升到尤克市總局的緝毒組沒多久嗎？這就往麗城轉職？要轉為什麼不轉個安全些的部門？」
秦家經商，但除了秦政，另外兩個孩子對從商也沒興趣，一個戀愛至上，還沒大學畢業，已參與男朋友電影團隊的運作；一個心懷抱打不平的英雄夢，選了一門犯罪學，畢業後學以致用，投身當地的紀律部隊。
縱然家財萬貫，人在異鄉，還得從分區的小巡警做起。當時大家覺得巡警日常的雞毛蒜皮芝麻事，足以撲熄秦央的英雄夢，卻沒想到他忍得住，還幫忙破了好些販毒兇殺的案件，調到同區的緝毒組，叫大家從此為他擔驚受怕。
秦央一聲不吭轉回麗城，秦政只怕他是不是在尤克市惹上什麼大麻煩。
「這邊有機會嘛。」相比兄長的緊張，秦央輕鬆得沒心沒肺，「放心啦，今回轉職，純粹是職業發展的考慮。而且我在麗城，不是還有你們罩？你們努力把秉豐發揚光大就好了——轉職的事，還是等老頭手術後再說吧。」
升降梯已到大堂，秦央揮揮手，便跨出升降梯，徒留秦政繼續往更低層的停車場。
秦政想，毒梟到時是看在秦家二少份上，綁架勒索嗎？
秦政只道家人的連環突襲，叫人像坐過山車，承受能力弱些也不行。
「長期調養，還是傳統醫藥好，藥和針炙也是針對個人體質……啊，秦先生，您好。」
秦政一回辦公室，鍵盤的敲打聲與滑鼠的點擊聲此起彼落，雲遠清正向姚麗娜傳道養生經，聽到身後的動靜，扭頭朝秦政笑著打招呼。
雲遠清今天穿的是蔚藍色窄版西裝，非常青春、明豔又純淨的色彩，配上他白玉似的俊容、帶笑的桃花眼、甜蜜的小酒窩，恍若鈴蘭開遍山間，小巧可愛的鐘形花朵隨風飄飄蕩蕩，送來最芬芳醉人的春色。
秦政上下巡逡了雲遠清兩眼，「小靈通，大早上就開養生班，教人如何像你般討婦女老人喜愛嗎？」
姚麗娜笑了，「我們剛才在談吳小朋友——小靈通和婦女老人怎麼來呢？」
「他消息靈通，今天這模樣，我看白老太與白大小姐肯定待見他。」秦政走到自己的坐位上，「那位吳小朋友，是今天轉院吧？」
「是的，已安排了全面的檢查，下午我會去醫院跟進。」姚麗娜邊回話邊敲鍵盤，在即時短訊上，傳了一條訊息給雲遠清：別放在心上，他就嘴上欺負人。
雲遠清也回了條訊息：知道，已領教了幾回。
「和家屬時刻保持聯繫，找個合適時間，我想去看看小朋友。」
秦政進入工作狀態，讓兩人報告工作進度，然後領著姚麗娜去開會。姚麗娜是秦政最初創業時的夥伴，兩人雖然年輕，主攻國外市場，卻也在商場打滾了七、八年，經營並開拓新業務，營收從七位數字到十位數字不等，換了主場與業務範疇，也有相當經驗應付。
雲遠清相比之下，就是人際技能滿點的職場新鮮人，加上是個臨時外借的人員，秦政交付的任務主要是資料搜集與整理、文書處理，以及送飯。
幫我帶份午餐和熱黑咖啡，謝謝——雲遠清看著秦政傳來的訊息，想起今早姚麗娜讓小曹去訂咖啡機和咖啡豆，說秦政對吃很寬容，對咖啡很嚴苛，只喝精品咖啡，便發訊息問小曹，附近有沒有什麼精品咖啡店推介。
雲遠清在咖啡店打包了兩份餐點，一份給自己，一份給秦政，送到秦政桌上，自己吃了小半份，秦政與姚麗娜便回來。
「小雲，明天才跟你吃午餐，拜。」姚麗娜抓起包和筆電便匆匆離去。
秦政打開咖啡杯的蓋子，又調侃雲遠清一句，「婦女之友。」
雲遠清道：「姚姐待人友善而已。」
「我以為你是自帶午飯派呢。」
「看情況。」雲遠清朝秦政眨眨眼，「養生派也不至於不吃外食。」
兩人快吃完，秦政接到母親的訊息，說她會到辦公室。秦政才通知小曹，沒多久，小曹便把賀轀和她的私人助理帶進來。
賀轀瞧見雲遠清在，臉上微微一訝，「是你？」
「衛叔和我交接授權事宜時帶上他，我見他挺機靈，便問衛叔借人幫忙。」秦政簡單解釋一下，「待會兒的聚會，我也會帶他去，不會有什麼問題吧？」
雲遠清隨丘復聲出入不少社交聚會，賀轀每次瞧見，也覺得是造孽、霉氣，趕緊移眼，眼不見為淨，今次倒是她第一次仔細打量這小年輕，「倒行，白老太和白大妞滿喜歡他的。」
母女倆也愛俏——賀轀輕飄飄地補了句。
秦政看了看媽媽，朝雲遠清道：「婦女之友，快準備起行吧。」
由秉豐到秀慧雅研會聚會的地點，約莫三十分鐘的車程，賀轀全程在後座，盯看著前方兩人的後腦杓，車裡的氣氛莫名抑壓。
秦政只能挑個安全話題，「老頭他過兩天動手術，妳要不要去看看他？」
「他有醫生、護士、看護和助理看著，他能有什麼事？」一個為了別的女人，和自己離婚的男人，在鬼門關堪堪走一趟，沒讓賀轀動一下眉毛，她反倒關心兒子工作上的人事問題，「你急著用人，我幫你推薦幾個？」
「媽，我今天已委託獵頭。」秦政從倒後鏡看媽媽，「我今趟回國，還要把自己的業務拓展過來，我要招的人，相當於中高管理層的職能，要有相當資歷與能力，精通國內外市場，得要仔細挑。」
「你列個要求給我，多個渠道招攬人才總沒壞。」賀轀不以為然，「你把小雲留在身邊，也就多一個人幫忙做瑣事，他也掙不了本職的實習經驗，對彼此也是耽誤。」
雲遠清覺得自己實在不該存在，只能看向窗外，假裝自己是一團空氣。
秀慧雅研會的聚會，在一間私房菜館舉行。菜館本身是位於巷弄裡的一座古樸院落，粉牆黛瓦，朱門雕窗，隔絕了麗城高樓聳立、車水馬龍的喧囂，沉澱歲月悠遠而厚重的靜謐。
院子主要由三個房舍組成，秀慧雅研會包下最大最氣派的那個，茶香裊裊，聚會時間未到，已有好些人到來，當中包括白家母女。
賀轀走向她們，大家寒暄起來，白大小姐看了看秦政，「呵，你的風頭正盛呢——哎啊，怎麼小雲你也跟著賀姨他們來了？」
「叨師父的光，我暫時在秦先生手下做事，今天秦先生來，我才有機會一睹蔡老師的風采。」雲遠清說到最後，一雙桃花眼閃亮閃亮，不小心露出追星小粉絲的雀躍。
秦政睨了雲遠清一眼，也不知他是真戲精還是真粉絲，「我是來陪媽媽，你倒走運，圓你一個朝拜大師的心願。」
賀轀輕哼一聲，「這小子，一年回不了麗城幾次，來了也是工作，不是忙他爸的，就是忙他自己的，弄了騎車社群的平台，便想著賣運動服裝之類的關聯產品，結果賣的卻是瑜珈服。」
「剛好遇上賣瑜珈服的，我們團隊中的女性成員，一致覺得對方的產品有潛力，事實證明，她們的眼光很準——媽，妳不是也挺喜歡我們這品牌的運動服？」
秦政他們併購的品牌，一開始只專注做女性瑜珈服，從物料研發到服裝的細節計，無不做到舒適、貼服、便利的極致，還兼顧時尚美感，拿來日常穿搭也好看，定價高於大眾運動品牌，反倒更顯高端大氣，受人追捧。
不止賀轀喜歡，白大小姐也玩瑜珈，也是那品牌的忠實用戶。
縱然白大小姐覺得這母子倆一唱一和，也不吝惜讚美，「那確實是好產品，功能好，品牌策略也出色，旭國開了展示廳，什麼時候輪到國內？」
「快了，今年的計劃就是打入國內市場。」秦政道：「白大姐要是對我們的產品有意見，直接跟我提出就好了。我們最注重顧客體驗，錢都拿來做研發和生產——妳瞧我們不請明星代言，廣告也少打，靠的就是產品本身，打動客人。」
秦政他們不走銀彈式營銷，每到一個新地方，耕耘自己的免費體驗課程，並找來當地的健身教練、瑜珈導師做品牌大使，除了讓顧客最直觀感受產品，更建立緊密的互動，培養屬於自己的社群。
白大小姐比秦政要年長好幾歲，她叫賀轀一聲姨，秦政也順理成章叫她一聲姐。白大小姐挑了一下修得精緻畫得俐落的眉，「所以你們從不打折？」
那品牌的另一特色，價格只漲不減，很有頂級奢侈品牌的調性。
「只靠壓低價格的生意，難做，做不長。」秦政大方承認，理直氣壯，「我們寧可把產品做得更好，叫人心甘情願掏腰包。」
白大小姐只是笑了笑，秦政覺得意思傳遞到了，該緩緩這機鋒。
又有一組客人到來，那是陳有儒與徐惜之。
【知子莫若母】賀轀：這小子尾巴一豎，我就知他想做什麼！
秦政那句婦女之友／討婦女老人喜愛直譯是：今天的小靈通太可愛太犯規！
秦政的創業項目，是參考現實中一些成功的商業案例，畢竟作者要有秦政這本事，早就創業去了www
註：尤克市，米利亞其中一個大城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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